玉生烟

当你在计划,有人已出发。

梦非梦(上)

原著背景,曦澄已婚,有微量追凌,带孩子玩(算是? 极度ooc预警

  这是哪儿?
  江澄睁眼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,先是怔愣了一下,确定确实是入睡之后才来到这里,短暂的思考之后,他得出一个结论——这里大概是他的梦境。
  忽然有一条光线穿透蒙蒙白雾直达他的面前,江澄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,那光线却化为实体丝线,缠绕在他的手腕上,慢慢向前缩短。
  江澄不得不紧跟着已化为实体的光线,浓浓的雾气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。眼前正是他早已熟悉入骨的寒室。
  那光线牵引到这里便消失了,江澄垂首看手腕,那条丝线也已消失,不知为何他的手腕竟渐渐变得透明,他心下骇然,快步往寒室而去。
  “晚吟。”这声音是蓝曦臣无疑,江澄皱眉向内室走去。
  还没到内室,江澄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成透明状,他脚步不停,心中却莫名释然,想来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梦中的一切,只需待到梦醒,一切便该依然如常。
  “晚吟怎么这么不小心,若想摘莲蓬,该请无羡代劳才是。”蓝曦臣的声音还是像平时那样温柔,但声音中夹杂的紧张却是显而易见的。
  “蓝曦臣你起来!我真的没事。”梦中的江澄正半卧在榻上,披散着一头青丝,皱着眉看着半跪在榻边,仍然紧盯着他脚踝的蓝曦臣,“我说了,不是摘莲蓬的时候,摘莲蓬怎么会崴着脚?只是……只是之后登岸的时候……”
  转眼见蓝曦臣只一瞬不转地看着他敷着药的脚踝,江澄急了,伸手去拉他:“让你起来!听不懂吗?”
  蓝曦臣一把握住江澄伸来的手,紧紧包在手心中,才道:“晚吟该小心些才是。医师说了,孕期前三个月孩子最是脆弱。”
  “知道了,下次不会了。”江澄终于拉着蓝曦臣起身,让对方坐在榻边,蓝曦臣轻轻环上江澄的腰身,伏在江澄颈边叹了口气。
  一边旁观这一切的江澄已是满脸震惊,他方才听到了什么?孕期前三个月?什么孕期?却是眼前一黑,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  再睁开眼时,他已躺在榻上,窗外的天色已是微亮,他木着脸伸出手,再三确认才确定了他的手不再是透明的,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或许……是因为这段时间被称呼“主母”的次数太多了吧,这种荒唐的梦,怎么可能呢……
  江澄努力压下心头的遗憾,微微偏过脸去,这一偏却愣住了,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身边蓝曦臣纤长的睫毛,高挺的鼻梁,对方上睑微动,正要睁开眼睛。江澄没来得及移开目光,便与对方尚有几分迷糊的目光相撞。两人距离极近,蓝曦臣眨眨眼,飞快地在江澄唇上亲了亲,随即笑眯眯地看着江澄:“晚吟,早上好。”
  江澄早在二人目光相撞时红了耳朵,这会儿已是脸都红了,他偏开视线,才不自然地说着“早上好”。
  直到二人起身,江澄都没再直视蓝曦臣,更是在更衣之时认真地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,确定没有异样才放下心。自觉忽略心头的那点遗憾,处理完手头的事务,一时竟不知该干什么,想起他已有好久没有去金鳞台看金凌,决定往金鳞台走一趟。
  …………
  “宗主,有一位蓝氏弟子要见您。”
  “让他进来,”金凌放下手中的笔,
想了想又添了句,“还是带他到会客厅等着,我马上来。” 
  那人领命下去了,金凌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,才起身往会客厅去了。
  “蓝愿!”金凌刚踏进会客厅,便看见蓝思追端坐在椅子上,优雅地喝茶。
  “金宗主。”蓝思追礼貌地拱手,眼中满是毫不作伪的思念,见金凌斥退了身边的人,才起身走近他,动作虽仍是一贯的优雅,却是脚下生风,一把抱住金凌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阿凌,我好想你。”
  …………
  “江宗主!江宗主!”金家管事跟在江澄身后,急急慌慌地叫着,“宗主吩咐了,他有事要与那位蓝公子单独商议,不让人进去的。”
  “怎么,本宗主也不能进去?他和那蓝家小子有什么大事要商议?”江澄怒意渐起,什么蓝公子,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蓝思追,这小子如今但越发大了,竟然敢平白无故找到金鳞台来,是觉得金凌这宗主做的太安生了不成?
  江澄在会客厅前站定,一把推开大门,环视一圈竟没有人在。怒意便如滔天巨浪一般向他袭来,他的手紧紧捏成拳,指间紫电开始发出炫目的光,他深深呼出一口气,努力平息心中怒气,怒意稍缓,才在椅子上坐下。管事见状,立即遣人送来茶点,又亲自给江澄斟上一杯茶,看着江澄脸色慢慢平静了,才笑着和他说话打岔。
  “舅舅!”金凌人未到声先至,大步走进会客厅,看见江澄在喝茶,又道,“舅舅今日怎么有空来金鳞台?”
  江澄哼了一声:“来喝茶。”
  “江宗主。”蓝思追跟在金凌身后进来,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,在江宗主和主母两个称呼之间犹豫了一下,考虑到江宗主暴走的可能性,还是选择了前一个称呼。
  “他怎么在这?”江澄嘴上问的是金凌,眼睛却看向蓝思追。
  “魏无羡让他给我送东西。”金凌说完,小心地看了一眼江澄。
  …………
  “主母,先生让您回来就去参加家宴。”一名弟子在寒室外恭敬道。
  “知道了。”江澄听到这个称呼,又想到昨夜的那个梦,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  家宴结束,江澄和蓝曦臣一道回寒室,迎着晚风,江澄觉得口中蓝家饭菜独特的味道更加清晰,想起方才最后一道汤品的口感,舌根竟有些发麻。因为快到休息的时辰,云深不知处已经陷入宁静,这样静谧的气氛中,江澄看向蓝曦臣,那人柔和的眉眼,回望他温柔的眼神,竟让江澄有微醺之感。
  于是,江澄没忍住……吐了。
  蓝曦臣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。但他来不及多想,赶紧伸手为江澄抚了抚背,希望对方能舒服些。
  “晚吟,你还好吗?”
  “我没事。”江澄脸色苍白,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想。他避开蓝曦臣的触碰,率先快步走回寒室。
  “晚吟?晚吟!”蓝曦臣看着江澄避开他的手走开,来不及处理什么,赶紧跟上江澄。
  “蓝曦臣你别过来。”江澄心底的猜测莫名明朗起来,他一想到这猜测万一成了真,那恐怕就是这世上最惊世骇俗的事了。他心中无比烦躁,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慌,还有那一点微妙的惊喜。
  蓝曦臣怔愣在原地,在他们二人表明心意之后,晚吟便再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  江澄心情复杂之余,竟然还是注意到蓝曦臣也变得苍白的脸色,无意识地缓了口气,嗫嚅道:“不是,我……”
  蓝曦臣叹了口气,还是慢慢走近江澄,拉着他在榻上坐下,把人拢在怀里,在他耳边安抚道:“晚吟今天累着了吧,我们早点休息,好不好?”
  江澄埋在蓝曦臣怀里,深深吸了一口气,感受到对方清新的味道包围着他,才慢慢放松下来。他闷闷地答了句“好”
  两人洗漱之后便睡下了,江澄在蓝曦臣的怀中深深呼出一口气,带着些隐秘的期待,阖上了眼睛。
  果然,再睁开眼睛时,又是那片白雾,既然熟悉了,自然驾轻就熟,江澄依然跟着丝线的牵引,不过这一次到的地方,不是寒室,而是莲花坞。
  又是正值盛夏,莲花坞的荷花开的正美,也恰是莲子最嫩最甜的时节。
  江澄远远地听见一声欢呼,就见金凌利落地划着船,船上还载着蓝思追,不时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伴着少年富有感染力的笑脸,恣意的笑声,江澄也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。
  “舅舅!”这道声音也是少年清朗的声线,不过并不是金凌,江澄愣在了原地,——这一声,竟是蓝思追叫的。
  梦境中的江澄姗姗来迟,而身后的蓝大宗主,怀中抱着一个白嫩的孩子,满面和煦的笑意。梦境中的江澄冷哼一声,才登上船,撑稳船等抱着孩子的蓝曦臣上船。
  江澄看到这里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,强撑着扶住身边的东西才不至于倒下。蓝曦臣怀中的孩子,一定是梦中的他所生,而蓝思追叫他舅舅,他竟然只是冷哼一声,并没有召出紫电教训蓝思追。看来梦中的他已经接受了金凌和蓝思追的关系,接受了蓝思追。
  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还是被蓝家人骗走了,江澄心中一阵气闷,也顾不上再看看蓝曦臣怀中的孩子,又一次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  这次醒来的时间较之上次更早了些,窗外还是漆黑一片,但这次江澄并不想看自己的手,只是僵硬地躺着。常言道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难道潜意识里的他已经接受了蓝家那个小子?难道他还想给蓝曦臣生儿育女?
  想到这里,江澄面上微微发热,身边是蓝曦臣绵长的呼吸,那气息拂在他的锁骨处,引起一阵轻微的战栗。
  蓝曦臣梦中似有所觉,挪挪身子,凑的更近了些。
  江澄叹了口气,只好干瞪着眼等天亮。
  …………
  “晚吟昨晚没休息好吗?”蓝曦臣坐在江澄面前,由对方帮他戴上抹额。看着江澄眼下的青色,担心地问。
  “没事,做了个不太好的梦。”江澄揉揉脸,疲惫道。
  “晚吟再去睡会儿吧,”蓝曦臣心疼地摸摸江澄的脸,看着对方的眼睛,“别累着了。”
  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评论(12)

热度(46)